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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徐?莹眯起眼睛，轻声问道。
“您不知道，我们朗月山庄的凤娘是我花了每月2两白银聘请来的，脾气有些古怪。我这没有提前说，就带你们过去，只怕她说的话可能会冒犯到两位。”
常掌柜在徐?莹和陈师爷能代替温庆舟参加冯家金铺开业，就知道徐?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。
现如今看到她竟然只皱起眉头，生怕对方对自己不喜，连忙急声解释。
“无碍，你带我们过去就行。”
徐?莹闻言，想着她以前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，且凤娘作为检查红布的人，一定要去见。
常掌柜看徐?莹如此坚持，又想着自己已经提前说过了，也只好点头，带着徐?莹和杨柳两人离开绣房，兜兜转转后来到了一个看着大而肃静的院子。
这院子门口竟然还有两个护院守着。
“这是我专门用来存放布的院子，凤娘就住在这里。”
常掌柜和门口两个护院点了点后，就径直入了院子。
徐?莹刚进院子，就看到院子内贴墙放置了数个水缸，满缸的清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正中央的大树阴凉下，有一个人躺在藤椅上，甚是悠闲。
常掌柜朝着徐?莹尴尬一笑，又看向藤椅，轻轻的咳嗽两声后。
那藤椅的人也站了起来，就见是个穿着极为讲究的灰发女人，神色冷淡，独有一股沉淀的气质。
然而最令人注目的是她的手，明明脸上和脖子上的皮肤已经呈现了老态，但那双手却仍去温润如玉，柔软白皙，手腕处还用一锦绣着荷包的丝绸包着。
“掌柜的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常掌柜的对其态度也是略带亲近，“凤娘啊，这两位是官府的人，前来询问上次我和你说的红布。”
凤娘淡淡的嗯了一声，转身朝着徐?莹和杨柳福了福身子，“两位官人，上次的红布我已经和掌柜的说清楚了，在我过手的时候，无论红布的针法、触感和纹理都能到达出库的要求，没有问题。”
徐?莹瞧着凤娘的面色，笑了笑，“好。”
她并不觉得眼前的女人会说谎，一个有傲骨的人是不会做这样轻蔑自己自尊的事情。
她看向一旁暗暗点头的常掌柜，“常掌柜，不知可否到我们去库房看看？”
常掌柜也没有犹豫，立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看着形状奇怪的钥匙，走到房门口，打开上面巨大的锁，将门打开。
徐?莹紧跟上，站在了常掌柜的身后，待到门打开后，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味道铺面而来，说不定是什么味道，但并不难闻。
屋内。
无数的木架整齐摆放着，上面整齐摆放无数整理的绢布，绢布多数以颜色区分，眼花缭乱。
但徐?莹却注意到打开的门后面，放着两个只剩下半盆水的铜盆，铜盆旁边是几个造型精致的熏香炉，炉顶烟雾缭绕。
她闻到的味道正是从这里发出的。
“常掌柜的，这是？”
徐?莹指着地上的铜盆和熏香炉。
常掌柜连忙回答，“这是咱们朗月山庄保存布料的一些特殊手法，都是用了好几年了。”
听出常掌柜不想多说，徐?莹只点了点头后，又扫了一眼，见到每个木架旁边还挂着一个薄薄账本，“那是？”
“朗月布庄每日出货量极大，且每个主顾的定制要求不一样，为了避免下人将布放错了位置，便准备了专门记录的账簿，无论进出都需要记录在账簿上，凤娘手里也备了一份。等晚上结束的时候，凤娘就会拿着她的账簿过来核对，若有出入，也好及时改正。”
“哦？听常掌柜的这么说，这里的布绝不可能被人偷走？”
“当然了，您也看到了，我这院门有护院，每天晚上还有专门的人核对数量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这样的事情？！”
徐?莹没有说话，和杨柳对了个眼色后。
杨柳立即进入了库房查探，门口的常掌柜生怕他碰到架子上的布，急忙开口。
“官人，小心啊，您后面的架子上可都是客人们定制的……”
但很快，他也看出了杨柳虽然在查探，但很是小心的避开了周围的架子，更是从未碰到过架子上的绢布，这才歇了嘴。
杨柳搜查一遍后，就立即出来了，对着徐?莹说道里面的情况。
“我查过了，里面的架子排列的密密麻麻的，只能容下一个人直立行走，无法藏人。”
“我就说嘛！”听到这话，常掌柜的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“那请问常掌柜的，红布从入库到送给冯员外，在库房里搁了几天？”
“两人！”
回答徐?莹问题的并非是冯员外，而是一直在默默观察的凤娘，她手里正拿着一本翻了一半，有些发黄的账本。
“好的，那多谢两位合作。”
徐?莹见已经没什么可问的，便不再打算再留下，向他们告辞。
“官人客气了，我还有事忙，就不送了！”
常掌柜也客气的说了两句后，便喊了下人送徐?莹和杨柳离开。
——
“徐仵作，按照常掌柜和凤娘说的话，红布在送出朗月布庄的时候，是没有问题的！可冯员外说他拿到红布后，直接就让人盖在了牌匾上，难不成中间闹鬼了？”
热闹的街道上。
杨柳跟在徐?莹的身后，说起现在的情况，说到后面，脸色还有些煞白。
除此之外，他确实想不出其他的可能行了。
而徐?莹却是面露思索，忽然，她灵光一闪，站定回头盯着杨柳。
“你可还记得凤娘夸奖红布的话？”
杨柳虽然疑惑，但仍旧点了点头，“针法、触感和纹理都是极好的！”
“可是我们发现的那块红布却是粗糙的触感，而且边角还有剪裁的痕迹。”
徐?莹刚刚想起来，那日她捡起红布手上的粗糙的触感，和凤娘说的红布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“你是说？”杨柳面露恍然。
“走！”徐?莹没有多言，急忙朝着县衙赶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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